根本不需要刻意记录,根本不需要苦思冥想,无论是路过滴着水的屋檐,还是穿过鸟叫声此起彼伏的树林,旋律就在她的脑海中自然地展开。那时候自由海的名号是“在有限的乐谱上演奏无限的生命”,他们有着让人惊叹的、源源不断的灵感,看着自己的歌走上那样的高度,当时的沈未明其实已经麻木了。
“我那时候觉得,其实也没什么,一首歌会给我几千块钱的提成——那时候的几千块钱其实还挺大的,除了不能演出,我们活得还不错。”
她拆了一小瓶威士忌,倒进半瓶柠檬汁里。她的故事好像不喝酒就说不下去,宋见秋已经不忍心拦她。
公司说,这样歌会被更多人看到啊,又说现在行情不行肯定捧不起来两个相同风格的乐队。
“‘只要你一直创作就好,保持下去就好’,他们是这么说的,”沈未明嗤笑一声,“但是灵感是老天赐给的东西,不珍惜的话转眼就会消失。”
这种痛苦让沈未明被磨得只剩躯壳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发现自己写不出来了。写出来也觉得不尽人意——也不是,只是她曾经的作品太过耀眼,把中等水平都衬得暗淡。
公司开始发掘她的第二个用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