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师还谈到了费多霞的案子,说这也是一桩冤案,他已经替费多霞写了一份呈给皇帝的诉状。他嘱咐聂赫留朵夫说:“如果您到彼得堡去,您就自己把这份诉状带去,亲自往上递,再托一下人情。要不然他们随便问一下司法部,那边敷衍了事,一下子把它推了出来,也就是把诉状驳回,弄得事情一无结果。您要设法托一托地位最高的人才行。”
“去见皇上吗?”聂赫留朵夫问。
律师笑了笑说:“那可是最高一级,高到无可再高了。我说的‘最高’指的是上诉委员会的秘书或主任。那么,没有别的事了吧?”
“有,我这里还有某教派信徒写给我的信,”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,说,“要是他们写的都是事实,那可真是怪事了。我今天一定要同他们见个面,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我看您已经变成一个漏斗或者瓶口,监狱里的冤案都要通过您一个一个流出来了,”律师笑嘻嘻地说,“实在太多了,您应付不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