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想到一种品质更有价值,”我冷淡地说,“例如,天赋。”
“你知道,我没有跟任何人谈过这件事。我妈只能从她自己的角度看问题。她希望我的未来得到保证。”
“这很自然,不是吗?”
“艾略特舅舅只从社交方面看待这个问题。我自己的朋友,我是说,我这一代人,认为拉里没有出息。这使我很难受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倒不是说他们待他不好,谁也没法对拉里不好。可是,他们把他当笑料,老是捉弄他,而且他好像不在乎更使得他们变本加厉。他只是笑。你知道事情现在是怎么回事吗?”
“我只知道艾略特告诉我的情况。”
“我可以把我们那天去麻汶的情形如实地告诉你吗?”
“当然啦。”
我把伊莎贝尔的讲述重新整理了出来,一部分是我对她和我讲的内容的回忆,一部分是借助了我的想象力。不过,她和拉里的谈话很长,我敢肯定他们说的比我现在要叙述的多得多。就像人们在这类场合通常做的那样,他们不但讲了许多不相干的话,而且反复讲了许多车轱辘话。
那天,伊莎贝尔醒来,看见天气很好,就给拉里打个电话,叫他开车送她去麻汶,她告诉他说,她母亲有点事情要她去办。除了她母亲让尤金把一暖瓶咖啡放进篮子里外,她还多准备了一暖瓶马丁尼酒。拉里的敞篷车是最近买的,很是得意。他是个开快车的主儿,他的车速使两人都感到刺激。到了之后,伊莎贝尔量了要替换的窗帘的尺寸,拉里记下了数字。后来就在门廊把午餐摆出来。门廊里刮不进一丝风,深秋初冬时节的阳光温暖宜人。那幢房子,坐落在一条土路边上,一点也没有新英格兰旧木屋的雅致,顶好只能说得上宽敞舒适,但从门廊望去,令人悦目;一个黑屋顶的红色大谷仓,一丛老树,再远就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褐色田野。虽然景色有些单调,可是,阳光和深秋的鲜艳色彩却在那天赋予了景色一种亲密的爱恋。在你面前展现的空旷里有一种兴奋。冬天这里一定寒冷、荒凉、枯燥,酷夏可能干涸、灼热、压抑。可就在那时,季节令人奇妙地兴奋,因为浩瀚的视野引诱灵魂去冒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