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得规矩许多,说话也不是以往那般随意,更像是她手下一个真正的太监。
明明这该是好事,可是她总是觉得心里空落。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臣。朕一个大夏天子,却能给不了他要的东西。连一个天纵奇才的臣子,朕都是不能依靠利益挽留,也称不上以龙威让他屈服。朕这个皇帝,是否做的有些不像话?”
“陛下,或许裴阳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。”
“除了脑子聪慧,谋略无双,还是一个假太监,还能有哪些区别?”
“老臣说句冒犯的话,我倒是觉得,裴阳的不同不在于他的身份,而在于他对陛下的态度。”
“何种态度?”
“先前的时候,裴阳性子随意,为人浪荡不羁,却是有着基础道德底线,这些内里性子虽是奇怪,但方可后天养成。但裴公公最为特别的,还是他不把陛下,当作陛下。”
女帝听得有些犯愣,不把自己当陛下,也就是不把自己当作皇帝的意思了。
“君为臣纲,父为子纲。他认不清身份,难道不是僭越之举?”
“陛下,世间的关系纽带,却是不止于君臣。裴阳或许,只是一时间不适应这段身份。按照先前的调查,他该是以如此身份第一次与陛下亲近,做皇帝的贴身太监,或许只是认识不到了对错罢了。”
“如今认识到了?”
“如今认识到了,也便成了这样。”
女帝有些不悦,放下折子回头问:“姬老的意思,是想要朕放下皇帝的身份,去与他相处,这可还像是什么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