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查尔斯·古德费洛先生:
约在一个多月以前,我们收到了巴纳巴斯·沙特尔沃思先生的一个订购函件,要我们为您寄送一大箱高级马高克斯酒。我们愉快地通知您,我们已经把一大箱精制的马高克斯酒装车运出。在您接到此信不久,箱子将会抵达贵府。请您转达我们对沙特尔沃思先生的最诚挚的问候。我们愿意永远为您效劳。
您最真诚的霍格斯·弗罗格斯·博格斯以及公司全体同仁,6月21日,于W城。
注:箱内共装精制马高克斯酒60大瓶。
自从沙特尔沃思亡故以后,古德费洛先生已经滴酒不沾,现在他却认为,在经过一番折磨以后,这些酒则是上帝赐予的礼物。他对此当然兴奋极了。古德费洛马上请他的左邻右舍,好友亲朋于第二日傍晚光临他处,准备开怀共饮。他并未挑明酒为何人所赠,只是谈及是他自己订购而得。
翌日傍晚6时许,古德费洛先生屋子里宾朋满座,晚宴即将进行。我当时亦在人群之中。大厅里陈设华丽,五光十色,宴桌上菜肴丰盛,香味满溢,人人对此称羡不已。可是,箱装高级马高克斯酒一直到8时许才抵达。酒箱一到,宾客们一起动手搬取那只笨重的大箱,我也参加了搬箱的行列。大箱子很快被搬进了宴会大厅。在这之前,古德费洛先生已经用别的好酒和宾客们大杯畅饮,约有九成醉意。此时他已面色绯红,满嘴酒气,说话哆嗦,走路踉跄。酒箱一进大厅,他就摆开双腿端坐了下来,并高声宣布:“诸位安静,安静!我的精制高级马高克斯酒已经抵达敝舍大厅!”接着,他把一些开箱工具交给了我。我当然欣然从命。我用头和钳子轻轻、缓慢地敲掉了箱盖上的一只只铁钉。